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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飞鸟

【ALL炭】我对你的思恋如泉水叮咚

【ALL炭】黑夜之时

虽然是ALL炭的节奏,但是更多表达炭治郎和祢豆子之间的羁绊。

主要剧情就是一个孩子穿越成为了炭治郎,然后用着炭治郎的身体和善逸,伊之助,义勇师兄,阿惨(所有人)进行ALL炭的故事。

只是,炭治郎还活着,被占据身体的炭治郎还活着。他存在这个世界,并从漆黑的乱葬岗中睁开自己的双眼。

占据炭治郎身体的孩子视角:

诶诶诶诶诶!我居然穿越成了炭治郎,来到一个有着食人鬼的世界。不会吧!虽然进入了主角的身体,但是我可做不了主角。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是……他明明已经躲过所有的剧情线,各种麻烦的人物却依旧找上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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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师兄为我融化

………


1.

  整整一千零六个日子的露水沿着低垂的叶子的脉络滴落而下,像是少女倾倒在古树下,手指间溜走阳光的剪影,泪水融入树木,青草,大地的无言。

  差不多三年——他远离炭治郎这个身份的时间。

  大正年间,恶鬼肆虐,所到之处皆被带来鲜血哭泣。

  在不被任何人知晓的银白月光下,街市暖黄莹莹的灯光注目匆匆走过的行人脸上疲惫风尘的倦容;少女仰望倾慕之人后略带疲劳的甜美梦乡;儿童在父母双手牵绊下跳起来的双脚,眼眸深处小小的散布的星群。只看着被照耀的地所,都会不由自主想到真是个美好热闹的世界,若是没有黑暗存在的丑陋事物的话。

  冰冷带着坚硬黑长指甲的手在少年脸上流连,颤动的眼瞳中似乎快泌出渴望的泪水,顺着月光的角度注视会有里面居住一颗微寂寞小月亮的错觉。

  “对不起......”

  这原本是少年熟悉的友人,短暂的一个月,两人的身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至交的好友,到其中一方被已经变成非人之物的另一方压倒在地的猎物与猎人的关系。

  他的友人想要吃掉他,虽然想要温柔地对待,但还是会牙齿摩挲脖子,犹豫饥饿地带着终将寂寞的情绪咬破脖子,撕下肉块。

  “对不起。”

  为我将要幸福地吃掉你。

  为我没能够早一步发觉。

  呼啦——像是,不,确实的愤怒的火焰,细长的刀斩裂少年眼眸倒映的月亮,泪珠在漆黑的夜内闪开而来。刀尖是清风雨露的温柔,甘雨降临的慈悲,可是持刀人眼中深深流露的愤怒将温柔和慈悲点燃,他沐浴在这奇特的感受中把己身奉献给了太阳。黑暗中咻地绽放的阳光刺地他双眼颤动,却不会有难受的感觉。然后——被那双黑色的温柔眼眸抚慰了。

  化作鬼的少年失意垂下眼眸,接受了日光的审判。

  “岗木,真的是太好了,活下来了......”

  濡湿眼角的泪水如滚烫的水珠,哭着乐着的,是他最后纯真欣慰的笑容。

  岗木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脖子,手指的温度渐渐冰冷,被血液灼烫。他与友人旧日的相处化作泛黄的画卷,一页页随温度消逝。他抬起头,盯着融入黑夜的杀死友人的黑发黑眸少年。

  尚且稚嫩的脸蛋还带着软软的婴儿肥,容貌在人群中只能算得上是平平无奇,如果走入大街中很快就会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淹没,再也找不到踪影。散乱的黑发披在肩上,发丝沾染几滴冷夜的露水,一双眉毛紧蹙,死咬下嘴唇,黑眸像汪死水潭的寂静,吞噬一切活物,找不出上一刻少年拔刀时的所有悲愤怜悯的情感。

  “能够自己站起来吗?”

  少年靠近岗木,他蹲下身子,黑色羽衣的袖子拖到地面。

  沙哑刺耳的声音简直是老旧的风车吱呀呀被吹动,带来让人不舒适的噪音。直白而又不太礼貌的形容,岗木在平日遇见有着这种难听声音的家伙绝对是会走得远远的。并不是出于厌恶的心理,而是本能对令自己感到不适的东西的排斥。

  “唔......”

  岗木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是脖子的伤口被牵动,疼地他呲牙咧嘴。真奇怪啊,他想到,明明友人攻击的时候是感受不到的,现在这种疼痛却又被放大几十倍几百倍般的难熬。

  少年及时扶住他快要摔倒的身子。

  “在这种时候请不要勉强自己!”

  严厉的话词倒像是长辈在训斥不懂事的小孩子,身份完全倒过来了,明明自己已经是一位成年的大人了却还被小孩子教训着。岗木摆摆手,还想说其实除了比较疼和流着还存在的少许血以外,基本没有大问题了。不过伸出的手抓住那孩子的衣袖,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听着一声微小的惊呼,开始了忘我的大声哭泣。眼泪鼻涕黏糊糊的一团实在是糟糕到无颜见人,可是即使是岗木对那孩子此刻怀有的愧疚之心再大也没能抑制这汹涌澎湃的泣意。

  糟糕透顶的大人。

  岗木唾弃地批判自己。

  少年,那孩子在短暂的错楞后便保住岗木,软软的黑发擦过岗木的眼角,清新的松子香包围他。

  “抱歉,很害怕吧,对不起,伤害到你了。”

  温柔地像是海风吹拂懒洋洋的树叶,热热的阳光倾洒整片世界,融化冰川雪山。

  2.

  刚开始的时候,害怕地身体一直在发抖。哆哆嗦嗦抱着手臂,瞳孔放大溃散,跪在荒野的死人堆中,被腐烂的臭味搅坏大脑,连蛆虫爬上裤脚都不曾发觉。衣服脏乱,破开疑似被利器或者是鞭子之类的刑法工具折腾出的大洞,干涸夹杂黏糊糊的被死人血液浸染的泥土附在他的衣服上。身上还有更多的,难以令人相信的伤口。漆黑的夜风钻进伤口,忘我的咬住败坏的肉块,撕出火热和冰冷,大脑近乎错乱,呼吸都被卡在喉咙的深谷。

  手指尖似乎还残存被窝中软绵绵的热度,但在拂过自己身体上的伤痕时,只察觉到寒冰的刺骨。脑海中家人的面貌不断闪现着,在炭治郎脑海中割裂为杂乱的碎片。

  “哥哥。”

  十分令人心安的声音。

  他顿住,惧意无措轻飘飘被打散,仅是这样就获得了对抗恐惧的力量。踉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睁大眼睛张望四周,双手不自觉紧握成团。

  月光在这个乱葬岗黯淡失色将要熄灭,黑糊糊一片的世界似乎有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把死尸和凄冷送上炭治郎的身躯。

  这般可怖的乱葬岗怎会有祢豆子的存在?也只不过是......张嘴却无法呼吸的自我安慰。

  但是身体奇迹般在思念在想到少女的身影时感受到温暖,一团炽热的火燃烧在胸腔内。脚步踩过腐烂的尸体,白色成群的虫子贪婪吃着腐肉,来不及四散开,深陷入泥土中。呼吸吞吐出的白雾被夜晚的黑暗吃掉,炭治郎半睁疼痛不止的双眼,肺部如同老旧破损的抽风机运作着,似乎有火星子默不作声炸开而来。

  他听见不远处的流水潺潺,蹒跚痛苦地向那处走去。

  四肢都像是被无数铁线割裂,血液由温热渐渐变得冰冷,然后再干涸成为黑红的干块。随着前进的动作,干块微许裂开,夹杂思微血丝。

  急切的,想要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从温暖的被窝,被家人们簇拥着拥抱的世界拖扯到这个腥臭虫子泛滥,孤独一人的乱葬岗——到底有什么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化。

  令炭治郎心中持续着不安的惊惧。

  “祢豆子,祢豆子,祢豆子!”

  “六太,花子,竹雄,阿茂,妈妈!”

  内心呼喊家人的名字,以此为力量不断驱动自己前行。

  然后,看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漆黑的发丝似乎是从这片黑夜中衍生的产物,纯黑的双眸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让这双眼眸如同赤红的眼。额头有着青紫的痕迹,虽然在夜晚是黑糊糊的一团,但仍然能够看出那高肿的痕迹,除此以外便是乱葬岗脏污的泥土。流水的水波荡漾开他的容颜,平凡普通,只是微张嘴唇,眉毛深深拧紧,露出世界崩塌破碎的表情。

  这根本不是灶门炭治郎,只是偶然从死人堆内复生的不知来自何方的家伙。

  3.

  岗木和少年的相遇已经过去一日的时间,他靠在粗糙的墙壁上,侧头偷看着拭刀的少年。

  清浅的阳光打在少年的面庞,让那张普通的面容在虚晃间变得不似人间客。他回忆起那短暂拥抱下,少年怀中温暖的松子香气,就像是此刻阳光的一击剪影。

  “那个,我是岗木小野。请问阁下的名字。”

  炭治郎抬起头,表情微愣。他握紧刀柄,指尖的血色在用力下全数消退。恍惚间,他通过岗木拘谨疑惑的脸看见尚稚嫩纯洁的祢豆子。

  “请问您找我的兄长有何事?还有您是——”

  初春的季节,泛着透骨的冷气。冰冷的空气挤挤攘攘进入炭治郎的肺,冻住血液,冻住心脏,碎开冰裂的声音。他干巴巴挤弄一个不自然的笑,泪水溢满眼眶,牙齿不住打颤。肺部的空气又全部在一瞬间逃走,溜得一干二净。炭治郎大力张开自己的嘴呼吸,片刻的回答都没有留给无措的祢豆子,衣袖摆动,仓惶掩饰即将流落的泪水逃奔而走。

  在祢豆子的认识中,炭治郎从未消失。她亲爱尊敬的兄长,一直便陪伴在她的左右,两人相靠依偎对方的身体,发丝纠缠在一块分不出彼此,享受小小的温情在心尖簇簇的火焰,任何困难险阻都会在这火焰下融化,燃烧为灰烬,飘离消失在紧握的手心间。

  于是就像是试图偷窃他人身份的盗贼,炭治郎懦弱地慌忙而逃。

  他没有办法剥开那属于无名墓土的身躯,让自己的灵魂血淋淋展现在祢豆子眼前,破坏少女眼中的幸福美好。从那一刻起,他彻底远离灶门炭治郎这个熟悉怀念的名字,成为游走黑暗角落,沐浴哭泣哀嚎,堕落入地狱的复生者。

  属于他现在的身份,那个总是觉得简单得陌生绕口的名字,捆着舌头迟疑地被缓慢弹出。

  “文清见,在下文清见。”

  炭治郎展露沐浴朝阳清辉的笑容,眼底闪烁黑宝石折射阳光剪影一般的光芒。他认真地看着岗木,一字一句慢慢念出的名字,似乎是为了让岗木记忆地更加深刻,也像是警戒着自己铭记这必定终身陪伴自己的几个字。

  文清见是文清见,炭治郎是炭治郎。

  不过——仅此而已。

  但那来自身为陌生人的他对家人的隐秘思恋,是否能如同泉水与生俱来的叮咚般作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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